“以色列电影第一夫人”阿尔玛戈小说出中文版德州扑克
她是以色列影坛的“第一夫人”,以色列电影起步时,她已经是其中一分子。她出演了上百个清一色的说着希伯来语的角色,她饰演的母亲坚强而隐忍。吉拉·阿尔玛戈(Gila Almagor),她给人的感觉就像以色列电影,既天真得如同一个孩子,德州扑克又沉重得处处都是伤口。
近日,这位74岁的以色列电影人带着一本童书来到上海某文学节。她竟然兴奋惶恐得像一个孩子,捏着讲稿的手微微颤抖。她说:“在生命中途的某一天,我第一次有勇气回到童年,狠狠扒开那些伤口,文字从我体内倾泻而出。”这本书就是《艾维娅的夏天》。出版27年后,该书中文版由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。
著作被列入以色列教材
“我母亲在怀我的时候成了寡妇,那年她23岁。我的父亲在1939年犹太人大屠杀中被一名阿拉伯狙击手杀害。我在父亲被杀四个月后来到这个世界。而我的母亲整日生活在梦魇和愧疚感之中。”
这段已经为许多人熟知的经历从吉拉口中娓娓道出时,仍然令人震动和悲恸不已。而她只是说:“我的童年与众不同,谈不上艰苦,但是很与众不同。”说话间,百家乐一身黑色服装显得格外庄严肃穆。1939年7月22日,吉拉出生在建国前战火纷飞的以色列。因为父亲的去世和母亲的精神疾病,她不得不在各个儿童寄养机构间颠沛流离,饱受屈辱。
在她10岁那年的夏天,母亲将她接到自己身边住了一段时间。印象中的童年,母亲的手上纹着纳粹集中营里的数字编号,时不时歇斯底里地大叫和摔东西;因为在寄宿学校里生了虱子而被母亲强迫剃光头,如同集中营里最常见的女性形象。尽管已经没有战争,但是战争的创伤残留在日常生活中每一个不经意的角落,时刻会翻涌而出,这便是吉拉记忆中战争最残酷的地方。而对于一个10岁的小女孩来说,孩子的苦难就是孩子的苦难,当她被人耻笑,在舞台上丢脸,生日派对没有人来,甚至无需将它看做犹太人的苦难或是以色列的苦难就能够体会。
电影《艾维娅的夏天》取材于这段吉拉童年的真实经历。在书中,吉拉创造了一个名叫“艾维娅”的女孩来承载自己的童年经历。这个古怪的希伯来语名字意思是“她的父亲”。在书中,艾维娅误将他人认作自己的父亲,通过对父亲的追寻和辨认,艾维娅逐渐成熟。而在同名电影中,吉拉饰演了艾维娅的母亲,通过对母亲角色的置换和体察,完成了对母亲的祭奠。
该书是以色列迄今为止最为畅销的读物之一,被重印了40多次、翻译成16种语言,并被以色列教育部列入学校必修教材。作为一部儿童题材的作品,它迸发出强烈的民族忧患意识。吉拉说:“作为女儿,那是我对母亲的回忆。作为以色列人,那是我对大屠杀的记忆。”
写作是愈合的重要环节
“多年来我始终记得当时的一切,我将这些回忆锁在记忆的匣子里,仿佛对自己说:有朝一日我会回到过去,那时我将有勇气触碰这些回忆。”当吉拉逐渐成为以色列影坛必不可少的角色,在各个顶尖剧院担任主演,拍了不计其数的电影和电视剧,从悲剧到喜剧到歌舞表演,她对写作的恐惧伴随着她强烈的写作欲望也在不断膨胀。
这种恐惧来自于她很早就中断了正规学校的学习,她15岁时就来到特拉维夫,连十年制义务教育都没有完成,就只身一人在这座大城市工作。逐渐成为一名演员时,她一个字都没写过,当她渴望书写时,甚至找到了一个写作搭档记录口述,却仍不敢亲自写作,“我害怕每一页纸都在嘲笑我”。最终,帮助她克服恐惧的是另一种来自生命的恐惧。
“有一天,我12岁的女儿要我答应她不在她放学回家之后哭泣。直到那时我才意识到我一直在哭泣,这让她感到恐惧,正如小时候,患有精神疾病的母亲让我感到恐惧。我向女儿承诺我会好起来的,她可以放心去上学,她回来时会看到我很好。当她离开家之后,我从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,开始写作。”
吉拉一连写了十天,中间没有停歇,太阳城没有过多考虑,无需搜寻词汇,也无需布置开场白,她就像着了魔一样。几十年来藏在她体内的东西被倾泻而出,“我只需敲开一个小小的缝隙,所有的东西都奔涌而出。我觉得仿佛那个艰辛的夏天所发生的故事从我体内尖叫着跑了出来。”
几乎用生命写就的《艾维娅的夏天》大获成功,很快被改编成话剧,继而是电影,并在1989年获得柏林电影节银熊奖。此后,吉拉又写了《苹果树下》《梦想女孩的渴望》《只有天空中的星星》等多部作品。然而,她仍然不敢称自己是一名“作家”。“一位著名的以色列诗人说过,‘只有那些关于我自己的故事,我才知道如何讲述。’写作是我愈合过程中的重要环节,它战胜了我的噩梦和那些让我感到恐惧的事情。我的书是我生命的一部分。”吉拉说道。